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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17日 星期日

我的雜思筆記(7) :總體性的控制

 我的雜思筆記(7):總體性的控制


昨天,特定去世新大學聆聽蔡英文(中研院學者,不是那個政治人物)的演講,主題是「現代性與暴力」等等。收益很多,感覺又回到年輕時那種「啃書度日」的時代。我作了一些回應,認為「現代性與暴力」是一個連體嬰,共享著一顆心臟,那顆心臟就是「權力」,特別是「資本權力」;暴力不是拳腳或子彈,而是馴化之後的服從;暴力不是個案,而是系統,但是「現代性暴力」不會自己顯現,因為它是一種皆大歡喜、你儂我儂的隱性暴力,它是一種讓你舒舒服服地自我毀滅的裝置,它不隨意現身,但無所不在。

我認為,現代性暴力還不只是這些,而是對暴力的「平庸感」-「無罪惡感的無所謂感」。這種「無感」是現代性暴力不斷升級到日常生活的每個領域的傳染性動力──最近的同志殺人事件,說明了愛情也是一種暴力。我於是要說:

只有預先壓制或卸除了反抗,暴力才有可能成立;因為暴力可以在偽裝之下成為秩序。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在我的記憶軌跡中,有一條Max Horkheimer的線索。他在1937年就發表文章,指出現代性之「總體控制的過程」。我依稀記得他曾經說過:

所有具有認識能力的主體,以及所有可以被認識的客體,已經由社會性地對自然的加工與控制而預先被決定了。……以「有目的的支配」為特徵的現代社會生產過程,即使帶來了歷史的進步,但人類行動主體對其(現代性)構建的活動,至今一無所知。

就是這種「一無所知」,所以現代性與暴力獲得了結合。

Max Horkheim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