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17日 星期日

我的雜思筆記(11) :布萊希特

 我的雜思筆記(11):布萊希特


我之所以喜歡布萊希特(Bertolt Brecht)的劇作,是因為他始終把「戲」這個最具生命力但也最具嘲諷性的活動,放在「表現」現代世界孤獨的個人和與之並存的高壓社會之間恆常的緊張關係。布萊希特始終在「努力」與「失敗」之間證明一種不甘心又徒勞的荒謬性。我想補充的是:無論不斷地對這種荒謬性進行哭喊、嘲笑或是批判,適足以證明並確認這種荒謬性。

布萊希特從來沒有在「孤獨個人」和「高壓社會」之間的因果關係置喙一語。是高壓社會使個人孤獨化?還是孤獨化的個人造就了「高壓社會」?但這已不重要,因為,「個人所信仰的價值正在壓制著個人本身」。我們說,現代性的兩個價值是民主與自由,但你相信嗎?但我相信的是人們從不去正視的民主與自由中的另外兩個「負價值」,那就是自私與自戀。人們因為自私所以推崇民主,人們因為自戀而追求自由。自私與自戀,就是現代性的荒謬性。如果沒有自我對自我的疏離,就不會有孤獨;如果沒有自我對自我的狂熱,就不會有無知。孤獨與無知,是布萊希特的主題,也是我們的主題。


Bertolt Brec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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