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雜思筆記(5):回到自己
Pierre Bourdieu(布迪厄)在《自我分析綱要》(Esquisse pour une Auto-Analyse)一書的書扉中寫道:「我把最客觀的分析用來為最主觀的服務」,儘管這本書,只是他在「法蘭西學院」的上課筆記,但這短短幾個字,一如他之前的許多著作,再度「震動我心」。說震動,是指我在經常的「閱(細)讀」中那種「驚豔的感受」,一種難以名狀的閱讀快感,那是一種「知識作為一種歡悅的閱讀生活」。我的體驗是,Bourideu是在說:「以最嚴格的科學態度與方法,對『自我』進行最誠懇的分析」,那是一種把主體當作客體,把自身放在知識的實驗台上,把自己游離在自限的框架之外,對自我作最不敷衍、最不欺騙、最不遮掩的反思。我相信,Bourdieu是深刻體會蘇格拉底「認識自己」箴言的人。是的,一切知識必須可以放之四海,它之所以必須客觀,是因為它必須傳達到異於自我的他者,讓他者共享(即使這是Derrida意義上的不可能),但它-作為自我認識的知識-最終還是歸於自我。
Bourdieu把他一生的研究生涯,看成是「自我分析」。他自認不是一個很世故的、很圓滑的、討人喜歡的知識份子,他自認與「不屬於他的問題範圍內」的其他人,是格格不入的,但它不是因此走向自我封閉,而是走向「自我客觀化」。我相信,自我分析絕不是找一堆理由來說服自己,而是客觀地反對自己。他精緻而優雅地對自己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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