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雜思筆記(118):浪漫,絕對的愛
在我的《人類精神史》(第三卷)中,我選擇了法國作家夏多布里昂
(Franqois-Rene de Chateaubriand)作為現代早期浪漫主義(甚至是「極致浪漫主義」)的代表。很難想像,他的《墓中回憶錄》寫了40年,全篇2千多頁都在描寫自己的生活與經歷,一個游牧和自我放逐的人生。然而,他是以一個「活著的死者」/一個雖然還活者卻已告別了世界的作家,來書寫這部作品,表達了一種浪漫/虛無主義的特徵。浪漫對夏多布里昂來說,叫做「絕對的愛」。
在我看來,「活著的死者」,意味著「我的世界已經悄然逝去」。夏多布里昂在書中說道:「生命於我是不適合的,死亡於我也許更加相宜」,這呼應了《聖經》上所說的「我的王國不屬於這個國度」。當然,「死亡」在這裡是作為一種「精神隱喻」來表達的,「生命」是作為一個醜惡的世界被拒絕的;夏多布里昂選擇一個幽靈的自我來面對一個「不合我心」的世界;這就是黑格爾在《美學》一書中所說的,「精神內返自身而獲得自覺之自我」的過程;黑格爾將此一過程定義為「主體性」。
浪漫主義作為人類精神的一支主流,永遠不承認一個外在的實體世界,只有自我,只有內心,只有表達感情的文字,才是唯一真實的存在。
我的《人類精神史》(第三卷-第二章/現代時期的起步,頁63-102)
《墓中回憶錄》 |
Franqois-Rene de Chateaubria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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