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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4日 星期六

低智商年代(1):無腦之人統治世界

低智商年代(1):無腦之人統治世界 

David Robert Grime在《反智》(The Irrational Ape,楊玉齡譯,遠見天下,2020)一書的前言說道:「我們具有上帝般的科技,卻擁抱中古時期的習俗,懷有舊石器時代的情緒」。中國的毛澤東就是一個「權大腦小」之人,他的一句話,就可以使數千萬的中國人饑腸轆轆、曝屍荒野。 

David Grime描寫了毛澤東發動「打麻雀革命運動」的荒謬情景: 

1950年代的中國,處於快速變遷之中。在贏得慘烈勝利後,中國共產黨決心要將這個農業社會,變身為現代化的共產主義烏托邦。為了達成這個目的,黨主席毛澤東想出一項大膽的計畫:大躍進。在毛澤東的想法裡,如此快速的工業化,需要農耕集體化以及一套全新政策。消滅有害動物被認為是必要的,像是滋擾人類的蒼蠅、散播瘧疾的蚊子、以及繁殖疫病的老鼠。最後這份「除四害」名單上的第四害,是一個令人意外的成員:卑微的小麻雀。這種無害的小鳥並不會散布疾病,但牠們會吃農夫耕作的穀物。在當權者眼裡,麻雀還具有政治反響,牠們就像小資產階級,是剝削無產階級的寄生蟲。隨著這種鳥被指控為「混蛋鳥、階級敵人」後,1958年的打麻雀運動,把目標訂為消滅這些長著翅膀的革命敵人。 

《人民日報》要求「所有人都必須加入戰鬥……我們必須堅守革命家的不屈不撓。」這項號召果然收到熱烈回響;單單北京地區就齊集了超過三百萬大軍。學生射擊隊接受訓練打麻雀,有系統的摧毀鳥巢,鳥蛋被弄碎,而雛鳥被殺死。有人敲打瓦罐,以製造噪音來阻止麻雀著陸。可憐的小東西疲憊不堪,成群從空中摔下來。驚慌失措的鳥兒,飛向任何可以找到的避難所,其中包括北京的波蘭大使館,後者拒絕讓暴民入內。然而這樣的喘息只是一時的,因為大使館被擊鼓的民眾給包圍了。經過兩天不間斷的擊鼓,波蘭大使館必須用鏟子來清除麻雀屍體。據估計,一年之內,十億隻麻雀被殺死,使得牠們在中國等於絕跡了。 

然而主使這場毀滅的人,並沒有考慮到小麻雀的重要性。解剖顯示,牠們的主食並非穀物而是昆蟲。當然,這些並非無人預見。中國知名鳥類學家鄭作新曾經警告,麻雀對於害蟲防治非常重要。但這項有見識的批評,惹惱了毛澤東,於是鄭作新被冠上「反動權威」的帽子,被判接受再教育以及勞改。 

共產黨最終在1959年向現實低頭,然而損害已經造成。麻雀是蝗蟲的天敵,沒有牠們,蝗蟲數量呈現爆炸性成長。蝗蟲在全中國暢通無阻的破壞農作物。這場浩劫迫使中共的態度產生大轉彎,從蘇聯進口麻雀。但是作物產量的損失已無法恢復,再加上其他幾項大躍進的災難性政策,局面更加惡化。此一短視的直接結果便是從1959年到1961年間的中國大饑荒,據稱奪走了一千五百萬到四千五百萬條無辜的人命。(《反智》,頁21-22)

 

「無腦」並非沒有大腦,而是只有「半個大腦」。而那一個尚有運轉的半顆大腦,卻早已被意識形態、迷信、傳統、偏見所控制。毛澤東相信,使用「迷信」(特別是政治迷信)可以驅使比他更低智的老百姓為革命獻身,久而久之,所謂「欺人之後而自欺」,毛澤東也變得比老百姓更低至。然而,一種迷信「運動」(消滅資產階級的革命)勝於科學的低智思想,竟有數十億的中國人熱情響應,舉著紅旗、拿著彈弓、鑼打鼓地在中國的大地上激情地「打麻雀」,結果,「除害」變成了「釀災」。而提出科學睿見的知識份子,也就是提出諍言警告的科學家,卻遭到批鬥勞改,死於這個無腦之人的「思想屠刀」之下。 

直到今天,還是有人提出「東升西降」的無腦思想,以為打倒美國就可以實現中國夢。這是一種「新打麻雀運動」,而且有14億人依然熱情響應。




2021年1月15日 星期五

讀毛思迪的「中國新霸權」(2)

     一,霸權-中國文化深層的DNA

     毛思迪認為,中國歷來政治統治的核心思想是法家,而不是儒家。毛思迪以「始皇霸主/法家治術」為論述框架,試圖證明專制與極權,乃至對人民、對知識分子、異議者的殘暴鎮壓,早已成為中國文化的DNA,乃至今日,中國企圖奪回世界霸權地位,也是這種文化傳統必然的延續與發揚:

 「秦朝所設計的專制政治體系-結合著其絕對的君主,中央集權的官僚體制,國家掌控著社會,法律作為統治者的懲罰工具,互相監督及告密網絡,對異議人士的迫害,還有高壓和威嚇的政治運作-遂進入中國的文化DNA並繼續複製延綿至個世紀及各朝代。中國甚至直到今天仍是一個中央集權、專制、官僚政制的政府-即渴望成為帝國是絲毫不足為奇的」(中譯,38)

 甚至,在毛思迪眼裡,即使儒家思想也只是統治者一面偽裝的假面具,「很少皇帝真正願意循著孔子所提倡的仁道來處理政務,最多擺個樣子」(中譯,41)在毛思迪看來,中國歷史的一個慣性,就是理所當然的向外擴張,理直氣壯的對外侵略,「縱觀中國的歷史有一條軌跡一再的重複,那就是伴隨中國大一統之後,向外征服順理成章」(中譯,44)

 二,霸王-晶體控制

 在毛思迪看來,中國歷史就是一個不斷對外擴張的霸王史。他以「晶體」一詞(其實璇外之音是指「病毒」)來形容中國的「霸王體制」,它以興起、覆亡、在興起的,在中國重複了幾千年。

 「如果霸王的對內政策是鎮壓及思想控制,……那麼霸王的對外政策不外乎持續的對鄰國進行侵略和併吞。霸權就像一個結晶體,遇上適當的媒介,就繼續無限複製其現有的結構」(中譯,42)

 霸王體制是一個高度控制的社會,他引用法國漢學家伊甸.巴拉茲:「沒有一件私人舉動或公共生活的任何面向能夠逃脫官方的管制」。所謂「公民社會」-社會體系中不受國家控制的那不分-在中國從未存在。

 但僅僅因為英國使者馬嘎爾尼不願向乾隆皇帝磕頭,中國開始了「百年屈辱」。

 三,毛澤東崇拜

 人類歷史最愚蠢而荒誕的事,莫過於把毛澤東塑造成偉大人物。「毛主席被頌揚為『不僅是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革命家及政治家,還是偉大的理論家和科學家』」(59)由此看來,連孫中山先生都自嘆不如!

 「黨主席的崇拜被視為皇帝崇拜的延續。黨機器大費周章去營造人民在這一方面的迷信。毛被毫無止境地捧成超越軀體的形象,一個能拯救人民於壓迫的活神仙。每當共產黨在內戰中攻下一個村莊,該村的建築物都塗滿了像『毛澤東是中國人民的大救星』這樣的標語」(59)

 毛思迪認為,毛澤東與共產黨的掌權,是歷史中法家思想的現代翻版和復僻。他說道:「毛作為法家學派的皇帝深信天命賜給他的尚方寶劍中,不僅只是主宰中國人民,尚包括所有中國傳統的疆域。中國的偉大表現在收復失土,找回迷途的藩屬國,以及一度納貢的進貢國再度服從北京的領導。為了這些理由,毛在其執政的早期干涉朝鮮、入侵西藏、砲轟金門、繼續恐嚇台灣,為藏印邊界問題出兵印度,與蘇聯對峙,並提供大量軍援給越南」(62)

 這位被捧為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革命家、政治家、的理論家、科學家的毛澤東,可以說一事無成。「若依他自己所訂的條件來看,毛澤東並沒有過關。……工業社會化、農業集體化、大躍進、文化大革命-這些只是他永無休止的各式政治運動中幾個例子而已-並未使中國一舉攀上一流國家之林」(85)

 「更切中要害的是,毛澤東至死都未能達成他再度一統大中國的目標。……大中國的大塊版圖,包括台灣、南中國海、蒙古、俄屬遠東及中亞、都仍在他的控制之外」(85)

 毛澤東還是一個經濟大草包,除了照搬、一面倒向蘇聯模式之外,他的經濟政策可以說一敗塗地。「毛的最大錯誤,…..就是在挑選讓中國強大的工具上選擇了一套經濟政策,完全不足以重建一個可和20世紀資本主義相爭的『霸主』任務」(86)

四,鄧小平的兩面性:精神分裂乎?

 季辛吉曾經將鄧小平形容為「難纏的小傢伙」(nasty little man)。鄧小平的「黑貓/白貓論」,以及所謂「實用主義」,絕非外界所理解的如此簡單。看盡同志朝起夕落、昨日趾高氣昂今日人頭落地,歷經黨內腥風血雨鬥爭過來的鄧小平,早已是個見風轉舵、城府深重的革命老狐狸。共產黨的兩面性,在鄧小平的身上表露無遺。毛思迪說道:

 「鄧小平弔詭式的表現到今天還困擾著許多西方人。中國市場改革的首席建築師怎麼可能同時也是天安門事件的頭號屠夫?為了解開這個謎,他們只好想像老鄧是得了某種精神分裂症,讓他一部分是個實用主義的自由派,而另一部分則是正統的社會主義革命黨」(92)

 這是因為中共的「政左經右」,所謂主義、理論、學說(黑貓或白貓)都只是「手段」,共產黨的專政(抓耗子)才是「目的」。經濟可以多元,政治則絕不可動搖。毛思迪說道:

 「但是鄧小平可沒有蒙受到政治上雙元身心失調的苦楚,這純粹只是在共產黨領導階層的辯論裡,經濟政策的辯論方式和政治議題的辯論方式基本上就截然不同……經濟方面的辯論相對而言算是開放參與,並且比較能容忍分歧的觀點;政治辯論則是除了最高階層之外,其餘全被摒除門外」(93)

 「嚴抓政治改革所顯現的威脅,而放過經濟上的多元歧異」

 五,江澤民的冒險主義

 不要以為江澤民是一個「溫和派」,他與中共一脈相承的教條式霸權主義者毫無兩樣,對「霸主」地位的追求一如他前面的領導人。毛思迪說道:「江澤民對重振『霸主』地位的承諾可以由他的政策中看出來:用飛彈把台灣包圍起來;在南中國海美濟礁(Mischief Reef)上建起了軍事基地;宣布中國海軍打算掌控到『第一島鏈』範圍內之內的所有海上通道;將中國空軍的防衛措施改為待命攻擊,並部屬了一款新型可攜帶核子彈頭的飛彈,東風-31型,射程足以達到美國的西部」(101)

 因此,在毛思迪看來,西方任何認為中國存在「溫和派自由主義者」觀點,完全是一種一廂情願的幻想。他說到:

「中國的經濟改革者私底下是個開放社會仰慕者之說,完全是西方自己的異想天開。美式民主在政府高層間完全沒有任何提倡者。中國的政治菁英了解,目前對西方的開放只是招募外國人為恢復中國的偉大來提供工具的一項努力而已。法家的道統到今天還繼續主導了北京的世界觀」(102-103)

 六,中國的科技竊取

 中國式一個剽竊與複製大國。中國竊取(利用間諜和網路駭客)美國的軍事科技已經不是新聞。「中國恢復其在世界上傳統地位也驅使他進行間諜活動,特別是對科技擅長的美國」(124)中國採取的策略就是由中國軍方幕後支持的「冒牌民間公司」和美國的軍用生產公司進行「合資經營」,然後將商用技術轉換成國防用途。毛思迪說道:「有一項估計是說中國所竊取的資訊節省了一千萬研究的人力工時,耗費美國科學家五十年所研究建造的東西,中國人只要花十年偷過來就可以複製了」(128)

 中國發展軍事絕不只是「富國強兵」而已,也絕不僅僅滿足於維持主權與領土的完整,而是要「終結」(determinate)美國,換言之,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與美國一戰。毛思迪說道:

 「與其說中國築起其軍事力量的目的是向這個地區的其他國家主張其霸主地位,倒不如說是打算和這個區域安全的現任保證人-美利堅合眾國-一競雌雄。中國領導人不可告人的目標,乃是讓美國在亞洲挑不起鈞重擔而宣告出局,從而終結美國作為世界獨一無二超強的地位」(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