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的復仇(5):William McNeill的地理理論
「按照McNeill的說法,歷史是一種流動性的研究,事情只像按照地理有序地各安其位」。McNeill反對史賓格勒、湯恩比以及日後哈佛大學教授杭廷頓的「文明衝突」理論,他強調聞名的互動,而不是自行其是。「McNeill的《西方的興起》告訴讀者,文明在相當程度上由地理形成,或可以界定的地域興起,達致本身的認同,然後與其他文明互動,再形成新的混種。歷史以這種方式交織而成」(084)。
然而,McNeill並不是「地理決定論」者,儘管他比任何歷史學家更加重視地理與氣候對文化形成的影響。「由於印度次大陸森林和季節風之週期的影響,阿利安人(Aryans)在印度恆河平原(Gangetic Plain)發展出與地中海歐洲不同、比較不好戰的文化性格,而這種性格鼓勵沉思和宗教知識」(086)。
又例如「希臘的愛奧尼亞人(Ionia)『早熟』,是因為地理位置靠近小亞細亞和東方,並和它們有密切接觸的緣故」。
然而,宗教卻是個例外,例如猶太人。「猶太人社群在猶太地區(Judea)完全毀滅,這是西元第一和第二世紀起義遭羅馬人粉碎的後果,可是它並沒有終結猶太宗教(Judaism),猶太教在散佈西方各國猶太人徙居的城市,繼續難以置信地演進和興盛,這則兩千年之久的故事避開地理的決斷,它再次顯示為何思想和人的因素跟實質的地形一樣很重要」(086)。
地理條件對文明存廢有何關係?湯恩比寫到:「輕鬆對文明無益……,環境愈是輕鬆,對文明的刺激就愈弱」(087)。……「因為文明在許多方面對天生環境能夠勇敢和堅韌的反應」(087)。例如英國,湯恩比寫道:「擁有界定更清楚的疆界(它是島國),比鄰近地區更早脫離封建(feudal),成為國家(national)型態」(087)。
環境的輕鬆或艱難,與一個文明存活的動力有密切的關係。過於輕鬆或過度艱難(如北及的愛斯基摩人),都對文明的發展不利的。Kaplan寫道:「歐洲似乎有最完美程度的環境困難,挑戰它居民奮鬥出偉大的文明高度,即使它仍居於北溫帶,與非洲、中東、歐亞草原和北美洲遠近得宜;因此它的人民可以完全利用貿易模式,又在數百年航海及其他領域技術進步的過程中成長起來」(088)。